【瓶邪】幻境 梗
想到一个梗,结果写着写着就成了大纲文(。)
梗:沙海计划推进过程中的吴邪穿到了雨村,跟雨村邪互相交换了
他醒过来,发现环境非常陌生,清早,餐桌上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胖子开始吆喝人出来吃饭。沙海邪还在评估周围的状况,然后看见张起灵从门外走进来。
他一下愣住了,站在那里盯着张起灵,脚好像动不了,他调整呼吸,把剧烈起伏的情绪勉强压制下去。他想是不是有人在假扮张起灵,但如果假扮他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带自己来到这个地方?而如果张起灵是假的,胖子会不会也是假的?但如果胖子是真的,为什么又会跟着一个假扮的张起灵?
他现在很难信任任何人,进入陌生环境的本能反应就是找出所有的危险因素。他拉开凳子坐下,在很短的时间内观察对面两个人的细节,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胖子把一个盛满稀饭的碗递到他手里,他低头看,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添加物”。他想如果是那样,那对方的企图就太明显了,但如果对方是故意用这种让他怀疑的方法消除他的戒心呢?
沙海邪没动筷子,他已经几乎五天没有任何睡眠,思考起来脑子里的齿轮运转得非常生涩。
胖子又推了个盛着煎蛋的盘子给他,金黄的蛋液在往下淌,他还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下筷,肚子里就传来“咕噜”一声。
吃完早餐,沙海邪又坐在那儿开始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状态在胖子看来就是发呆逃避劳动。
胖子打断他的思路,沙海邪就抬头,看见张起灵非常娴熟地在那儿收盘子。沙海邪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点儿震惊。他回忆了一下,还真没回忆出张起灵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干过家务。
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下狠手掐了自己一把,除了痛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胖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说了句:“小哥,天真现在都要靠自残来逃避劳动了。”
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
沙海邪跟张起灵一起把东西收进厨房,他想现在的体验简直太奇妙了。他不知道张起灵会干这些,他不知道张起灵的东西太多了。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安心于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洗完碗张起灵就又回到了院子里面,地上都是落叶,他拿着把草编的扫把开始扫地。
沙海邪心想这人现在是兼职钟点工么?斗也不下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挣钱。
他就靠在门边上看着,然后盯了眼自己手上的腕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的阴谋雷达还没嗅到任何诡计的味道。
这种生活场景太平和了,简直像是他虚构出来的,什么人能进入他的脑子里窥探他的想法?
他没休息多久,胖子在屋里叫他:“老吴,喂狗了!”
小满哥一副对他不冷不热任君来去自如的德行,反倒是一只西藏獚绕着他的腿打转。脖子上套着根绳子。它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小型犬,很会跟主人撒娇。不过沙海邪心道这家伙肯定犯了错误,不然怎么会“囚禁”在这里。
然后下一秒钟就印证了他的想法,他在西藏獚的活动轨迹范围内发现了几根鸡毛。
西藏獚扑腾完,边“咯嘣咯嘣”嚼着狗粮边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沙海邪,大概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兽人永不为奴”,再引申一下是“快把我放出来”。
沙海邪就去薅它脑袋顶上的毛:“把这绳子解开吧,我看它被勒得不太舒服。”
胖子在沙发上抠脚:“这厮向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是又去扑了瓶仔的小鸡仔,我们今晚就要吃狗肉了。”
沙海邪对于“瓶仔”这个称呼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又想,胖子是在开闷油瓶的黄腔么?
直到看着张起灵喂鸡,沙海邪才知道胖子没在开黄腔。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鸡也能被养得这么通人性,张起灵一打开栅栏那些小鸡仔就嘤嘤嘤地奔过来把他团团围住,十分亲昵地垂着脑袋去蹭他的脚背,他再轻声说句“去”,鸡仔就散了,愣是让沙海邪看出了一点训练有素的宠物犬的德行。
他觉得现在的张起灵越发扑朔迷离起来,也不知道成天都在这个山沟沟里研究些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裤兜,还有一包烟。他抽出来一只,又去翻火机,没翻到。他就进屋问胖子:“有打火机吗?”
胖子正在看电视,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一下子凝固住了,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来,露出一种扫黄打非举报群众的表情:“小哥你快过来,天真居然还藏了包烟!”
沙海邪被他喊得一哆嗦,心道,这厮什么毛病?
他后退了一步,忽然觉得有点危险,再退了一步。第三步撞到一面墙,扭头一看,不是墙,是张起灵。张起灵目光暗沉沉地看着他:“烟给我。”
正面对上这人没人能讨得上任何好,沙海邪十分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张起灵拿着那包烟就进了厕所,不一会儿就传来冲水的声音。
沙海邪心道,操,到底怎么回事儿?
沙海邪在雨村待了一天,跟着张起灵跟王胖子做饭,喂鸡,看电视,抠脚,然后出门遛狗。
周围的瀑布往下跌落,他听着哗哗的水声,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计划,他想以后也想找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晚年。
如果他还有命来享受的话。
时间往前推移,他隐隐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告别。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留下来,但那个庞大的计划在推进,他不能停下步伐,只能不断地往前走。
无论这里是乌托邦还是迦南,都不是他所属于的地方。
他坐在门槛上,抬头看星星。山里空气澄澈,连天似乎都要贴近地面很多。在沙漠里也有这样的星空,只不过他无心欣赏。
张起灵就坐在他旁边,他感到一种很多年都没有的平静。
沙海邪说:“我该走了。”
他感到张起灵在看他,然后伸出手抚摸他的手臂。张起灵的动作很轻,脸上露出一种表情,像是疼痛,吴邪只能揣测,因为他从不知道张起灵的脸上也能露出这种表情。
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那是某种亲手把神拉下神坛的罪恶的烧灼感,但又掺杂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隐秘餍足。
张起灵说:“我等你来。”
沙海邪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他睁开眼睛,感到鼻血在往下流。他起身拿起一罐脚下的碳酸饮料往喉咙里灌。
他不知道那个幻境从何而来。
但他想,它又能支撑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