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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苏/无解

除除草

短篇.有私设.

君臣+夺位梗

这里不是太太,每篇文回头看的时候都会恨不得删掉.所以大家该取关的就取关吧……

无解2

无解3

无解4

 

 

 

 

 

 

金殿销香闭绮栊,玉壶传点咽铜龙。

深宫焚香,有身着浅碧色的侍女翩跹而来,手指拢着衣袖添了香。炉上绘有的三朵牡丹花,呈迎风而怒放之态,炉内是青白的釉,釉肥色正,色料鲜艳幽箐。侍女燃了香灰盖上炉盖,清浅碎步退去。

五月梅雨季,淅淅沥沥染遍了整个金陵,打落了娇弱的繁花。满地落英便硬是让粗莽男子也浮起几分不忍,步子轻缓绕花而过。金陵坊间文人墨客论雅之处,深阁高台伶人的嗓也添了几许细雨之中等待故人的愁绪。

殿门之外雨声绵密,自挑高的屋檐落下去,铺作薄薄的帘。

 

白日被阴翳覆上浅灰,天色层层倾压黯淡。公公手中拿着一盏风灯,引人入殿中。

月白衣衫的人步过回廊,衣袂还沾着浸透的湿意。濡开深色一片。

公公临到殿门前,躬身退去。白衫公子淡淡颔首,抬足跨过门槛,踏入殿中。

紫檀香气散去又聚拢,在湿冷的空气里盈盈绕绕,像是纱帘之后浅笑的绝美女子。却是伸手无法触及的冷冽暗香。

宫灯辉煌如斯。

偌大正清宫,却只有两人。侍女自不必说,连一向随侍的高公公也不在身侧。

天青袍服的帝王本就在等人,此时见那一袭浅色的人走近,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平平道:

“誉王薨。”

浅色的人停在阶下。

“那是他本就应得的结局。”

他如此冷静,像是戴着一个严丝合缝的面具。又像是那面具一开始就生于他的皮肤肌理。

 

冰冷酒液入喉就如火,萧景琰喉结微微滑动。青碧的玉杯捏在手中,像是冰雪的温度。

这些年,总有人说他变了。他再未是那个亲自领兵出征的武将,那个肆意不掩真心的靖王,那个是悲是喜从不需让人猜的萧景琰。他变得深藏若虚,愈加不苟于表情。他开始变成心思缜密而危险的梁帝。

他将自己的念头秘而不宣,只在暗中冷眼观察。他君临他的臣民,施加于他们以恐惧为名的未知。

他手中攒着人命。

 

萧景琰眸光自阶上落下。他喝了一壶桑落,眼神还如此清明。梅长苏拱着手,像一尊静立的塑像。殿外来风,吹得他的衣袍轻轻地晃动。

梅长苏就像是一株梅,寂然静绽在落雪的寺院之内。

只要他无声,他四周也就静默。

先前喉舌之间辗转咽入腹中的酒液忽然就开始灼烧起来,如此迅疾到烧红了萧景琰微微收敛的眼角,切肤之下青色血管蔓延如藤,引得指尖也开始微微地震颤。

酒酣过后,醉意都仿佛是可控的。

他之于他,从来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

江左湖畔一曲笛声,天上人间。

梅长苏是人间的传奇。

坊间口口相传的话,说到一半便全都失了面目。爱欲可化作情深,怨怒可变为娇嗔,谎言都是真实。

他却仍是那位琅琊榜首的麒麟才子。

 

四年前冬至的夜晚,梅长苏站在靖王府外求见。

金陵漫漫落雪无垠,覆在院墙和屋檐之上。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轻响几下的叩门声片刻便消失在寂静如斯的雪夜里。让人疑心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却是列战英开了门,迎人进来。走了这几步,他的肩上都是细细的落雪,唇上已泛起乌青。手垂在两侧,有纤瘦的腕子。

虽是拖着一身病气,终归是儒雅清俊的青年,敛眸抬腕都是风采。

可萧景琰是刚直到执拗的性子,军伍之气太盛,说什么都不愿规避。自然素来鄙弃周转于政局之中的谋策之人,更不屑其所行阴诡之计。

那围炉拥裘的人何尝不是同样惹他厌恶的谋士?

本看见来人,萧景琰只想勉强寒暄几句便回到屋去。他未处理的事务还堆叠了一身,在他的脑子里挤挤挨挨。可斟酌却又非他所长。他负着手脸色冷凝,只看到白衫的人越走越近,走到檐下,带来一身风雪初寒。

那一瞬间,他如同着了咒,伸手拍去他肩上的细雪。

 

猝然无声。

终是梅长苏抬眸浅笑:“多谢殿下。”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退回原点。

 

深夜前来,定是要事。萧景琰让列战英取了火盆来,那白衫的人便伸出手拢在火焰的旁侧。

半响无言,梅长苏不开口,萧景琰也从未催促。

他不需斟酌,却一开口便无转圜。

 

那晚的终末,雪凝缓地下,火光映着梅长苏清俊雅然的脸,萧景琰广袖之中的手指却越收越紧。

祁王命案,那是他的筹码。

 

他是天下人都觉得智慧的人。

所以他是不是,也没有弱点?

 

>>>

这世间总有些人一出生便是人上人。无谓公平,只是命数。

帝王世家的孩子和公卿之家又是不同,小小年纪便可坐到太学学堂上旁听。

自是年龄最为相近的几位皇子得了福气。可那时他们都不觉得那是福气。

萧景宣是最为懒散的一个,磨磨蹭蹭到了听席座上,磨磨蹭蹭坐下,待到太傅捧起书卷来就掩着脑袋迷糊睡下,一日之内没多少时辰是清醒的。

景桓与景琰不至于散漫,可孩童心性却也着实坐不住,就算捧起书卷来,心思也不在纸上。倒还不如脚底下爬过的金色甲虫和头顶水牛形状的流云更有意思。

景禹长他们几岁,已经可以入朝辅政。

 

萧景琰只记得那时自己下了太学便拉了林殊去祁王府,像两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萧景禹身上。

他读的书很多,能认好多萧景琰和林殊都识不了的字。

两个孩子都不喜欢看书,就让萧景禹念给他们听。他的声音轻柔又柔软,萧景琰和林殊有时也不是真那么想听书里都讲了什么,只是喜欢听他清亮的声音像是细腻的绸缎,包裹住他们昏昏欲睡的身体。

 

有一种人,一开口便是珠玉,一凝眸便是干戈,他自温文如玉,你却需臣服。

那时,萧景禹也是众人口中的传奇。

 

萧景琰后来时时做梦。

梦里祁王府满院繁花初绽。萧景琰看着空中流淌而过的白云,林殊拿着一株青草去搔他的鼻尖。他脸上泛起不耐拂去青草,友人却不依不挠。他终于经不住打了个喷嚏流出鼻水,友人便高声笑道庆祝自己恶作剧得逞。总是追逐打闹的时候那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就从府苑之内缓步踏过来,肩头落了花。一手一个揉捏萧景琰和林殊的小脑袋,揉得人连连求饶蔫蔫叫着“景禹哥哥我知错了”。

他自是两个少年小小世界之中的神祇。也是天下皆知皆敬的妙人。

 

可下一个梦境又是如此可怖,祁王府沉沉夜色都被火光染透,佩剑的军士撞开府苑大门,侍女在极度的惊惶中被拖曳衣裙绊倒,黑暗中辨不清面目的男人举起长剑刺向侍女的胸口。书房之内香气余烬未散,炉灰散落一地,祁王细细珍藏的书画字卷都从架上抽出,最后化为被火舌舔舐殆尽的灰烬。沾在一双双铁靴的鞋底。

牢内阴寒,有人递给他一杯酒。他眼中却都是阅尽千帆之后的释然。

萧景琰在梦中伸出无数次的手,没有一次抵达。

 

 

酒寒沁骨。萧景桓还是少时那个与他捉过同一只甲虫的孩童样子,还是那张不谙世事的脸,还在他青青子衿的旧梦里微笑。可他身上浅淡衣衫忽然就换做暗红的袍服,他的脸也换做阴寒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被权力诱惑所扭曲的脸。

 

 

>>>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传奇。

萧景禹是,梅长苏亦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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