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in

目前主产瓶邪
但邪攻邪受都站
花邪也可

社恐
间歇性诈尸
静心

【瓶邪】口是心非

狗血老梗

妹子是助攻



1

东南口过去有一户姓宋的人家,早些年家里的女儿争气考去了北京,后来又公派留学到英国读了研,条件越来越好,只不过宋家大婶留念故土,不乐意跑去英国跟女儿住在一起,一年能见着面的次数并不太多。

今天傍晚宋家女儿回村,开了辆颜色挺招摇的车,村口聚集了一众大爷大婶围观。姑娘踩着小皮靴就下了车,脖子上围着的名牌丝巾露出一个标,在风中迎风飞舞。

我跟闷油瓶恰好从县城买了些东西回来。接近人群时我看见前边的动静抬起头瞥了一眼,竟然正好撞到宋家女儿回过头,略显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我还没来得及脸红就看见她款款走过来,从兜里掏出最新款的iphone顺畅解锁,冲着我身边的闷油瓶道:“小哥哥,加个微信呗?”

空气凝滞了两三秒,闷油瓶轻微地摇头:“我不用手机。”

我手里抱着个煲汤锅,心道:小哥哥?这位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祖爷爷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次见面不是结束,而是个开始。

听闻这位宋女士从事金融职业,在英国某某机构高就,月入数万美金。估计这两天请了年假,显得非常清闲,以至于我时不时就能从窗口或者门前看见她的婀娜身姿。

也不知她这次回国托运了多少行李,衣服大概维持着半天一换的频率。照这个速度,她家里晾衣架很快就得超出负荷。

除此之外,她把握时机的能力也着实令人叹为观止——基本上每一次闷油瓶出门,她都会恰到好处地让自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如果不是事先排查过,我简直怀疑她在我们屋里装了监控摄像头。


于是乎,在两天之内,宋女士已经第十一次出现在院门口时,我选择把闷油瓶推了出去。

“老张,”我扬起唇角拍了拍闷油瓶的肩头,“你看宋小姐这么热情,你就从——跟人出去走走?”

闷油瓶浇花的手一下停了,转过一张俊脸来,静静看着我。

我莫名被他看得有点心虚,避开他的目光,从他手里把浇花壶拿过来,冲着院门前花枝招展的宋女士道:“宋小姐,他愿意跟你一起出门,就是害羞,你多担待点儿。”

宋家女儿似乎觉得革命胜利在望,冲着我眨了眨眼。

我打开花洒,察觉到闷油瓶的目光已经从我身上挪走了。他转过身,那股低气压却似乎并没有远离。

我眼神都没动一下,直到余光瞥见他离开院子走向那女人的方向。

我抬眸看着他的背影,把多余的感觉全部忽视掉。

顺便哼起了一首《乡村爱情故事》里的插曲。


2

也不知道俩人去了哪儿,回程已经是傍晚,宋女士显得心情极佳,嘴里大概是在轻声哼唱什么情歌。

一个好好的职场精英范儿女性硬是被拗成了一个傻大妞,简直令人痛心。

高知女性在爱情面前也该学会矜持,而不是一昧沉溺于男人的美色。

虽然这位宋女士显而易见是对闷油瓶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又往往是因为看脸。

她如果还喜欢什么别的款,我估计可以让小花也来试试。


我如果现在开口问:“你对他满不满意?”估计非常像一个拉皮条的。

所以我谨慎地选择了另一种问候方式:“宋小姐,要不要……进屋坐坐?”

果然留洋人士眼界开阔举止大方,宋女士倒是没什么要矜持的意思,勾起红唇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果然没怎么客气,进了客厅就直奔沙发往下坐,顺道动作娴熟地拿起水果刀,从篮子里抓起一只苹果:“起灵,我给你削个苹果?”

她的动作太熟练,表情太自然,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她有问题还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

猝不及防的“起灵”两个字让我一阵牙酸。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闷油瓶竟然淡淡回了声“嗯”。

我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确实不是在做梦。

这位宋小姐到底什么手段,不到半天功夫就吸引了闷油瓶的注意力,竟然还让他吃下了新削的苹果。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么?


在持续的温声软语中,我意识到这大概不是因为资本的力量,而是因为女性的力量。

闷油瓶的生命当中确实缺少了一个能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在生活安顿下来的现在,也是时候找个伴儿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陪他多久,不过拥有的滋味儿毕竟还是不一样吧。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心酸,大概在心态上跟老父亲同调,恨不得攥起宋女士的手说出偶像剧里的台湾腔台词:“你一定要给他幸福哦!”

当然我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闷油瓶吃完苹果,宋女士挤着坐了过去,伸手给他理了理帽衫的领口。

“你这件衣服都旧了,我之前在lv旗舰店看见一件衬衫不错,觉得还挺适合你……”

我顿时有点出戏,像是被一下从台湾偶像剧给拖进了富婆包养小白脸的伦理剧里。

闷油瓶淡淡说了声:“不用。”


3

第三天,宋女士又雷打不动出现在了我们院门口,西藏獚都把她给认熟了,闻着味儿就往外头扑。

我怕它把人高定的衣服给弄坏了,只能一把把狗肚子托住,揽在怀里。

宋女士应该是想跟闷油瓶多培养培养感情,散步权当约会,虽然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也挺浪漫,不过与她本人的气质着实不太搭调。

宋女士看着我,忽然勾唇一笑:“要不我把起灵带到北京去转转,你同意么?”

我一愣:“……这,得看他怎么想吧。”

“那你就是同意咯?”

我道:“我又不是他监护人,他去哪儿,不用征求我的同意。”

宋女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盯得我毛毛的。

这俩人怎么回事,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倒确实不知道宋女士跟闷油瓶什么时候进展得这么快了,等下午回来,闷油瓶手里也多了部手机。

在他去厨房理菜的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瞥一眼他的备注,发现只有个“宋”字。

虽然也不觉得他会存什么暧昧称呼,不过一个“宋”未免也太冷淡了。

手机响了半天,闷油瓶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不得不把它拿上走进厨房。闷油瓶在处理肉片,修长的手指上沾着些血水,不太方便接电话。我只能按了接通键,把屏幕凑近他耳边。

闷油瓶的发梢在我的手指上轻轻擦触,我不太自在地往后缩了缩,听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嗯”了几声,然后道:“你过来吧。”

相较于宋女士一口一个的“起灵”,闷油瓶这边反应明显正常得多,要不然如果成天“宝贝”、“亲亲”地喊,我估计立马就得买回杭州的机票。


结果当天晚上,宋女士就开始进一步修正起闷油瓶对她的称呼问题。

“起灵,”她一叫,我又是浑身一激灵,“叫我‘娜娜’嘛。”

宋女士现在一点也不像个执掌乾坤的金融界精英,反倒跟个刚谈恋爱的小女孩儿似的,我又觉得肉麻,又觉得还挺新鲜。

闷油瓶转过脸看她,但一时没回应。宋女士就顺手把他的手机拿进手里,指尖一晃,给自己的备注改了个名。

我就坐在他俩旁边的沙发上看电视,这姑娘一过来我就觉得自己得撤了,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好奇心瞥了一眼,看见闷油瓶手机屏幕上明晃晃地标注着“娜宝”两个字。

我又是一阵牙酸。

陈年单身狗已经不了解当下年轻人(宋)的恋爱模式了。

我回了屋,走之前给予了这对“新人”诚挚的祝福:“你们好好谈,宋小姐就当自己家一样。”

宋女士抬起头,对我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容:“我会的。”


4

说这句话之前,我也没想到留洋人士的思维这么不一样。宋女士果真毫不客套,夜里十点过直接钻进厨房铿铿锵锵了一通。我揉着头发打开门,看见她正把一碗热腾腾的面往餐桌上端。

宋女士看见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用了厨房,起灵说他饿了,我就煮了面,吴先生要不要也一起来?”

怎么看她也就只煮了这一碗,面里甚至还点缀着爱心形状的胡萝卜,我凑上去算是怎么回事。

了解形势之后我往后一退,笑:“我就不打扰了。”


这一晚也不知道为什么,窗外瀑布的声音显得格外大,一夜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也不知道宋女士昨晚到底几点走的,碗筷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沙发上留着条丝巾,还是挺扎眼的红色。

我心道昨天怎么没见她戴这个,又想不是内衣我就该庆幸。依着这位的豪放作风,我还真有点怕她直接把闷油瓶在沙发上就给吃了。

不过昨晚没听见什么动静,这二位的进展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吧?就算宋女士乐意,闷油瓶大概率也会拒绝……吧。

我忽然发现在这方面我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从前也没怎么关注过他感情上的事儿。闷油瓶在自己有好感的人面前到底是什么状态,在这之前我也没见过。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私事,我也没有干涉的必要。

虽然不干涉,好奇还是有的,我挪了几步靠近闷油瓶的房门口,莫名其妙有点紧张。

试探着敲了几下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我顿了顿,又敲了几下,心道这是睡熟了还是已经起床出了门。

早上八点的约会?

或者根本是两人都在房间里?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地站在门口,等第三次敲门,门把终于被从内拉开后,我才后知后觉这种行为不太妥当。

闷油瓶略长的刘海湿漉漉地散下来,静静地看着我。

我忽然有点懵,盯着他,从他肩头开始有温热的水汽在氤氲蒸发。

床上整整齐齐,没有睡着人。

我像是终于能够呼吸了似的,磕巴着说了句:“我……来叫你吃早餐。”


实际上我还并没有来得及做早餐。

闷油瓶套了件背心出来,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随着他的走动而伸展。他没有吹头发,发尾黏在后颈,我差点条件反射性质地想伸手去摸,刚刚展开手指就迅速收了回去。

最后还是闷油瓶做的早饭。

他的煎蛋技术卓见成效,我一连吃了两个外酥内嫩的流黄蛋,满口都是焦香味儿。

这种生活状态太好了,我不知道如果缺少了这个人,我的生活构成还是不是完整的。

只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有点自私。


5

也就是吃完早饭的功夫,宋女士又准时准点出现在院门口。我非常上道地示意我来收拾碗筷,让闷油瓶过去迎接。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冲着门外走去。

闷油瓶打开院门,我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给宋女士配把钥匙。两人只有半步远的时候,宋女士抬手摸了摸闷油瓶的发梢,脸上露出点抱怨的神色,看样子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吹头发就出门了,又捏了捏他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下一秒我就看到两人转身朝着屋内走过来。

“你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听见宋女士道。不得不说这句话有点耳熟,我回忆了一下,大概就在五天之前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抬头看见走出厨房的我,又是露齿微笑:“吴哥,家里浴巾放在哪儿了?”

我一愣,一是为了称呼,二是不知道她为什么问我这个:“小哥刚才洗澡用过,应该是在他房间里吧?”

宋女士说了声“谢谢”,拉着闷油瓶直接冲着他的房间走进去。

我不由自主转过头看向那扇被半掩住的房门。

闷油瓶的房间,我都还没进过。


我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内隐约传出来吹风机的隆隆声,八成是宋女士亲自上手在给闷油瓶吹头发。

闷油瓶的头发又浓又黑,发质比预想中的软,非常好摸。

他皮相又太有欺骗性,走出门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我不太知道宋女士现在是什么心态。要是某一天知道了这人的真实年龄,估计从姐弟恋到祖孙恋的心态怕是转换不过来。

她现在又叫我“吴哥”,这辈分算是彻底乱了。

我乱七八糟想了一通,西藏獚绕着沙发迈着小短腿跑了好几圈。我把它半道截住,搂进怀里揉了几把。

那边吹风机的声音渐弱,周围又安静下来。我这才发现手里握着遥控器半天都没往下按。西藏獚也不知闻到了什么味儿,从我怀里奋不顾身地往下跳,几下就冲去了闷油瓶的房间。

房间门被它猛地撞开,宋女士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一盒什么东西,引得西藏獚一个劲儿往她跟前凑。

我手里空了,顺着西藏獚的奔跑路线看过去。宋女士就跟拿着个神奇口袋似的,把塑料盒放在地上,西藏獚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哼哧哼哧地吃起东西来。她蹲下身去摸它的头,一边的闷油瓶垂眼看过去,在平静中透露出温柔的意味来。

我转移了视线,感觉心脏里有什么东西,猛然抽紧了一下。


6

我是不知道宋女士的假期到底有多长,据我所知她目前还没坐到老板的位置,如果再待下去,自然而然会有风险。

第五天闷油瓶已经穿上了她找人专程送过来的lv黑衬衫跟西裤,衬得整个人修长利落,直接可以登上国内各大品牌的男装杂志封面。

我一时心情微妙,这身装扮要走在市里大街上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跟雨村的风格着实有点不搭。先前我就觉得宋女士过于露富,现在还带上了闷油瓶一道。

当然以我的立场也不好多做评判,顶多在闷油瓶换上衣服之后十分诚恳地称赞一个“帅”字。

怕弄脏了他的衣服,我也不敢再让他干活儿。


洗碗的时候忽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我脊背十分敏感地抖了抖,察觉到人就站在我身后。

“她问我想不想跟她一起去英国。”

闷油瓶声音沉静。虽然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我也立刻清楚了他说的是谁。

我洗碗的手指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泡沫给拂开。

“虽然也涉及到很多护照签证之类的其他问题……”我把洗碗巾浸入锅里,“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愿意跟她去吗?”

闷油瓶并没有回应这个问题,静静地开口问:“你愿意么?”

在窗口玻璃的反光里,我看见自己皱起眉头。

所以这俩到底是什么回事?我是闷油瓶他爹还是怎么,他去哪儿都得征求我的意见?

我一时觉得有些烦躁,背对着他道:“这是你的事情,不需要问我的意思。”

“我当初就跟你说过,我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自由。”

我低头继续洗碗,余光里却看见他似乎朝着我的方向继续走近了一步,他的气息太过靠近,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我避无可避,而他的呼吸在我裸露的后颈上游移过去,最终逐渐消失。


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失眠得有些严重,熬到半夜三四点也依然毫无睡意,嘴里发干。

我去客厅接了水来喝,喝完又觉得淡,想找点烟来抽。

翻箱倒柜才找到三两支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烟,又做贼似的拢着手掌按下打火机,免得动静被隔壁的闷油瓶听见。

我打开窗户,好让烟气随着夜风散出去。


7

第七天,宋女士俨然有了点女主人的架势。我才从床上打着哈欠起来,推开门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开始在院子里晾起了衣服。

我一边心道现在才几点一边打开手机,看见屏幕上竟然显示”11:00“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

……看来的确最近是睡得太晚,时间概念都消失了。


宋女士见我出门,表情自然得就跟我多了个嫂子似的。

“早餐已经做好热在锅里了,你要饿了就自己去盛哦。”

我揉了揉还没梳的头发,差点说了声“谢谢嫂子”,回头一想又觉得,要不然叫声“祖奶奶”?——不过估计宋女士会揍我。

闷油瓶也在跟着帮忙,他比女方高出一截,很容易就能够到她碰不到的地方,一幅男女搭配劳动的和谐场面。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曾经想象过闷油瓶身边有个姑娘会是什么样子。她应该能够给他一切包容,给他比普通人所需要的要多得多的情感,给他尽可能最长久的陪伴。

只不过我目前还并不知道这两个人谈到了哪一步,如果他们彼此都是认真的,那么还会有很多现实问题亟需解决。

我看宋女士近来该是热恋上头,只想着把人抓进手里,还没考虑过其他的东西。

我想一想又觉得头疼,这种老父亲心态估计是转变不过来了。

我这头还在替两口子操心,那头看见院子里阳光正盛,洗好的被单随着风轻轻飘动起来,白色被单之后两人的影子越靠越近。

我连忙移开视线,转身朝屋内走去。


8

烟还剩最后一支,我实在舍不得抽。

半夜三点又毫无睡意地从床上爬起来,倚靠在窗边往外看。我把烟身放在鼻端嗅了嗅,让烟草味儿钻进鼻腔里。

我确实得承认在一周之前我还认为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在闷油瓶身上,不过毕竟世事难料,有些人也就是会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你的生活当中。

实质上在我之前,闷油瓶的生命中也出现过许许多多的其他人,只是那是我无法触及的部分,更别说直接直面这种改变。……大概,这种短暂的不适应是应该的。

我无意识转动着手里的烟头,心道胖子这次回北京太不是时候,等到他处理完事情回来,闷油瓶怕是人都没了。我到时候又该怎么跟他说?“小哥遇见人生真爱,义无反顾就跟着人漂洋过海去了”?

靠,我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像是现编的。

我揉了揉眉心。夜晚的氛围确实会放大并且发酵一些情绪,两周之前的那个画面又像是找到了出口,模模糊糊地从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酒气在我脑子里蒸腾,闷油瓶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我抬头看见他薄削干燥的嘴唇,忽然感觉一股热力莽撞地冲刷上来,我猛地扯住他的领口让他被迫俯下身,把尚带酒意的嘴唇烙印上去。

那一瞬间周遭异常安静,我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快速撞击的心跳声,在我和他之间鼓动起来。

而在那之后我不敢去看他的反应,松开手把自己埋在沙发的垫子里,在迷蒙中睡了过去。


在一时冲动之后我发现自己并不能承受可能发生的糟糕后果。我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我,又会怎么消化我对于他的所有渴望。

我不想拿他与我之间的关系来冒这场险。

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越来越无法收场,我并不清楚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


9

在最后一支烟点燃之前,轻微的门把开启声从我的房间门口传过来。

我几乎是以目前为止最快的速度把烟扔了出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看向来人的方向。

“小哥?”

他并没有说话,暗淡的月色之下他的皮肤都白得有些晃眼。

他慢慢朝我走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想要躲开。我无意识捏紧了手指,看着他走到我眼前,我们之间似乎陷入了一种无声的对峙。

半晌我道:“你的头发长了,该让宋小姐带着去修剪一下。”

闷油瓶依然没说话,在静默中向我又靠近了一步。骤然缩减的距离让我的身体瞬间有些紧绷,尽可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闷油瓶轻声道:“你不要我跟她走。”

我侧过脸移开目光,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在我的右颊浮动。

我沉缓道:“我没有这么说。跟不跟宋小姐走,都是你自己的决定。”

闷油瓶的目光凝视着我,这么近的距离之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动都会尽收他眼底。我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

“为什么失眠?”他轻声问道。

我勉强勾起唇角:“只不过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而已。”

“为什么在这里抽烟?”

我唇角的笑容略微僵硬起来。

闷油瓶沉沉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他能够洞察我的所有思维,清楚地剖开那些绝不该有的妄想。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不希望我去?”

他的话音落在夜色里,一层一层推挤着我的心脏。

我的防线要崩溃了。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侧颈,指尖的温度让我不由自主颤了颤,酥麻的痒意在我的皮肤上瞬间扩散开来。

闷油瓶托起我的下颌,不容抗拒地,吻上我的嘴唇。

他沉沉道:“你喜欢我。”


00

如果一个吻无法解决问题,那就开始第二个。

我不知道这种套路是闷油瓶从哪里学过来的,在第三个吻开始之前我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抵住他的胸口把人推开。

“现在这样是对宋小姐不负责任,你不应该……”

“她在配合我演戏。”

“所以我说……”我猛然顿住,“你说什么?”

闷油瓶抿了抿唇,手指蹭过我眼睑。

“都是假的。”


01

“所以沉迷于恋爱的男人都是愚蠢的,”宋女士点燃一支女士香烟,隔着烟雾挑眉看过来,“我跟他之间的破绽简直太多了,也只有你才觉得我俩真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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