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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暗光（小哥视角）

雨村背景

很少写的小哥视角，希望不ooc吧_(:з)∠)_

前文 见合集

日常求评

 

 

小赵的事情是霍秀秀跟张起灵说的。那时候他刚刚在胖子的指导下往手机里装了微信，不到一个星期就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人搞出了百来个好友申请。
 胖子拿着他的手机把申请删了干净，用张起灵的号分别加了吴邪、解雨臣、黑瞎子、霍秀秀跟他自己。
 几个人被拉到了一个群里。
 张起灵本人话少，在网上话更少。他打字速度慢，每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因此对使用手机这件事一直显得兴致欠缺。基本上除了打电话联系吴邪跟胖子之外不做他用。
 霍秀秀是在他上山砍竹子的时候给他发消息过来的。
 吴邪给他挑的卡号付的话费，胖子觉得吴邪人傻钱多，张起灵手机的流量就没有关过。雨村最近被拨下来一笔政卝府款，信号塔开始往更深的山里建，基本上覆盖了张起灵的日常活动范围。
 他砍了四五根细竹扎在一起，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就发出了一阵声响。
 张起灵拿出那个几乎被遗忘掉的现代科技产物，对话框在他眼前亮了一下，然后因为主人的长时间不操作重新黯淡下去。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自卝拍，张起灵觉得有些眼熟。
 那姑娘说:“哑巴张，在吗？”
 张起灵重新按了一下开机键把屏幕点亮，回了一个字“嗯。”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回信息这么快，打了个“啊”字。
 说起来随时揣着手机的习惯是吴邪帮他养起来的，一开始是为了方便随时找到人，后来吴邪会给他发一些自己拍的照片，让他挑哪张更好看，说要发到朋友圈里炫耀。
 雨村自然风光不错，也确实有些炫耀的资本。可吴邪每次发完，张起灵也不知道应该评论些什么，只能默默点个赞。
 张起灵看着手机，渐渐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霍秀秀。
 他跟她见过几面，不太熟。而且基本上每一次霍秀秀都会和吴邪走得很近。她对吴邪的称呼和自然挽着吴邪的手都会让他感到略微的不愉快。
 他原本很难产生与这种不愉快类似的情绪。
 张起灵并不清楚霍秀秀要跟他说些什么，只能等在那里。
 手机另一头的人似乎也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之后屏幕才重新亮起来:你想知道关于吴邪哥哥的这十年来的事么？
 张起灵跟吴邪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离开的时间太长，而吴邪的生命历程太过繁杂。在旁人面前，他能够看到后者身上被苦难所淬炼出来的锋锐。
 但在张起灵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锋锐却消失了。他重新变得热切、明朗而柔软。
 张起灵能够接受吴邪的所有，但他在他面前所呈现出来的只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吴邪似乎能够照顾到所有人，包括他。那个所谓保护者的角色是不是被彻底置换了。
 毫无疑问，张起灵想要了解更多的事。
 更多关于吴邪的事。
 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打出了“说”的拼音。

 

在很长的时间里，张起灵都无法界定自己和吴邪之间的关系。他似乎超出了他对他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一种关系的认知。
 不是雇主，没有服从，伙伴，却又比单纯的合作更近一步。
 然后张起灵意识到了吴邪跟其他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哪儿。
 ——距离感。
 他跟他之间的距离感，在他们每一次产生交集的时候，都在被不断地压缩。
 那种距离感一度让他感到困惑。
 然而吴邪只是在一步一步地，更加坚定地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在被海水围困的岛屿上，看着他涉水而来。

 

青铜门内是一个没有时间与空间界限的地方。宇宙诞生，宇宙毁灭，原子碰撞成火花，星宿倒悬，像是流星一样坠落。他在虚空里，所有的罅隙都被以太填充。
 他存在于亘古的荒原上，也在蜉蝣一瞬的生死之间。

他不知道什么是活着，什么是死亡。
 直到他从虚无里走出来，看见吴邪火光之后安静沉睡的脸。
 张起灵感到周遭寂静而又安稳。
 吴邪已经走了太长太远的路，他可以休息了。

 

他发觉自己想要了解更多更私卝密的事。于是顺理成章地从“谍报员”那里获取了大量资料。
 在吃完晚餐之后，张起灵会皱着眉头去看霍秀秀发过来的照片。
 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水晶灯光泽暧昧地照亮吴邪的侧脸。西服腰线利落地收束，包裹着清瘦而富有力量的男性身体。
 每一张照片都揽着不同的人。天真的少女，美艳的佳人，高贵的淑女，清俊的青年。他看见吴邪嘴角始终含卝着将暗未明的微笑，优雅，矜贵，三分掌控全局的傲慢。
 那是张起灵并不了解的吴邪。

 

此刻的吴邪在发愣，眼角因为刚刚打了哈欠而轻微地泛红，显得十分容易亲近。
 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他却总是用袖套盖住那只覆满伤疤的手臂。
 吴邪没有提起过一个字。
 张起灵忽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情绪。
 在那十年里，所有人都能够陪伴吴邪同行。而他不能。

 

他只是越来越想要靠近他。
 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
 吴邪总是难以拒绝他。张起灵很快就认知到了这一点，然后卝进行了合理利用。
 他并没有征得吴邪的同意就进入了对方的房间，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从来没有耗费过心思的衣物上面。
 吴邪有着时好时坏的生活习惯。张起灵则需要在糟糕的趋势开始显现时不动声色地进行调整。
 衬衫被熨烫妥帖，浅色与深色的大衣分别归置，定制西服套上袋子单独搁起来。
 张起灵也知道了更多的细节。他爱抽黄鹤楼但其实抽得不算多，只要他的心情没有太过糟糕。他不喜欢穿太过规矩的衣服，那会让他感觉不自在。他喜欢吃鱼，但不喜欢一一挑刺。每次他出门之前，他会紧张。
 即使吴邪已经有所控制，张起灵依然能看出对方对他停留在雨村的不信任感。
 他只能向他承诺:“我不会走。”
 张起灵知道自己擅自消失的前科太多。承诺也不一定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出门之前他忽然产生了一股冲动，想要去摸卝摸吴邪的侧脸。
 但他们之间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打人的事情来得很突然。
 小林把车开到院子里的时候，张起灵远远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有印象。
 他回忆了一下。这个人曾经出现在霍秀秀发给他的一张照片里。
 小林做司机，后座车窗玻璃上透出来吴邪的侧影。他的鼻梁和嘴唇从城市夜灯闪烁的光线里模糊地凸显。
 吴邪并没有针对这件事与他有任何交谈。
 他无法再捕捉到很久之前对方对他全然的依赖感。而张起灵发觉自己想要找回那种依赖感。
 所以他仔细问了对方的行程，问他是否需要他。
 吴邪拒绝他了。
 他的答案其实在意料之中，但张起灵装成不懂。他也知道自己在逼近吴邪的底线。他接近一步，吴邪就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张起灵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更冲动。
 “不需要我么?”
 他只能这样问。而吴邪并没有回答他。

 

吴邪在乎他，但是不是已经没有那么需要他。
 张起灵感到一种轻缓覆压上来的，焦灼感。
 他终究是离开得太久了。
 普通人的一辈子，并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耗。

 

他对现在的吴邪没什么办法，就像吴邪对从前的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
 他只能把两个人的生命与时间更多地交融在一起。
 陪他。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和他一起。
 如果他不再需要，就默默守着他。

 

张起灵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发觉自己开始懂得更多，尝试更多。
 比如让吴邪直面他的嫉妒。
 他也开始贪心。
 他忽然想要知道，吴邪对他，是不是没有底线。
 张起灵赌赢了。

 

他近乎于无师自通地对吴邪进行了一次隐秘的求卝欢。
 西服下纤瘦的腰线在他的掌心里蜷缩和紧绷。
 吴邪低声的喘卝息就在他耳边。他身上的麒麟完整地烧起来，吴邪的眼眶泛红，像是被那温度灼到。
 他想要温柔地去亲吻吴邪淡色的嘴唇，也想要狠狠咬住吴邪的侧颈，感受他搏动的血脉。

 

想要把吴邪，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