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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性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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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repair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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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那口豪气撑着,梅长苏一时之间竟丝毫不觉得疲累,此时卸下气力,顿时困乏。

可他强撑眼皮,依然和蒙挚错身走在梁帝稍后方。

风灯在身侧明灭,那人额前旒珠随步伐而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声一声,如投石于水中,漾开涟漪。

 

走了十几步,忽然听见梁帝浅淡的声音:“苏监军先回宅休息吧,具体事宜,朕听蒙将军上报便是了。”

他静静的声音在如斯黑夜里,似冰冷珠盘跌落。人没有回头,说完之后也只是径自往前走去。反倒是蒙挚回过头来对他做了个口型:“小殊好好休息。”

 

梅长苏躬身行礼道:“如此,臣便告退了。”

 

 

金陵   苏宅

 

花明月暗。

长郅坊冷清无人。四更鼓响,街道尽头亮起一盏琉璃灯,光线柔和地漫动过来。

宫里的侍从临到门前便退去。

飞流握着一盏风灯,引着梅长苏向内。苏宅庭院疏朗,园径小景错落有致。有常青枝叶,也有流水卷落花而去。谁知这清朗雅致的表象之下埋着重重机关。

 

离开的这几月,院中的物景都未曾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秋景换做了冬景。如今那些枝桠上也再没有积上新雪,怕是不久也就要迎接着春景罢。

在北境陪伴梅长苏三月的铠甲,初拿到时还是光华冷冽,像个锋芒毕露的少年郎,如今却周身斑驳,如同迟暮老者了。飞流助他卸下了一身的戎装,少顷就起兴抓起头盔上的朱红盔缨,把那铁盒子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梅长苏总有些觉得少年的稚嫩在三月之内褪去了大多,逐渐显出英挺的轮廓来。

 

飞流噙着欢喜的笑,干脆就此戴着那顶将他眼眸都盖过的铁盔跑出了门去。梅长苏瞥了瞥少年的背影,轻摇着头把剩余的铠甲一一叠放齐整,放在了席榻上。

 

 

离了战场,铁马金戈依然入梦而来。

 

斜阳如血,黄沙纷飞。大军迫近之势如虎啸龙吟,刀戟长铩之声如银瓶乍迸。

北风萧索凄冷,天穹烟灰成障。满地狼藉,血液腥气萦于鼻息。战火还未熄灭,满目硝烟。漫山遍野肃杀瑟瑟,关河邈邈。

他指缝充盈血肉,剑尖淌血曳地。不发一语,伸手抓住战旗一角。

他捧旗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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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金陵 皇城宫殿

 

长林军连夜赶回皇城,风尘仆仆。今日午后便是庆功宴。

 

这宴席自是摆得声势浩大。

皇城内外大小官吏争相前来赴宴祝贺。台榭之间衣踞渐次擦过,竟恍惚犹如迤逦繁红成簇。一时之间,庭院深深也掩不住脚步交叠。

新帝登基,风云变幻。先前如此得势的誉王献王,如今一个自缢,一个被驱出宫外。而靖王先前不过是游离于皇城之外的一任武将,如今却终于站在这天下权力的中心。

 

坊间渐兴的传言却是一个问句:“江左梅郎,莫非天上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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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而来的伶人舞着碧色水袖。咿咿呀呀唱着吴侬软语磨作的柔调:

“海燕双来归画栋。帘影无风,花影频移动。半醉腾腾春睡重。绿鬟堆枕香云拥。

翠被双盘金缕凤。忆得前春,有个人人共。花里黄莺时一弄。日斜惊起相思梦。”

 

这曲乐太柔太媚,百指柔肠,尽是小女儿的情态。衣袖拂香风而过,眼前便是江南一袭绵密阴雨,仿佛有人撑伞而来。座下大多官员听得入迷,抬起手中朱红木箸轻敲翠玉的酒杯碗碟,和着节拍助兴,全然入了境界。

 

梅长苏垂眸敛目,长袖掩着唇,轻轻呻了一口杯中酒。这酒也是自江南而来,酒香清雅,入口素净。口齿留香余味悠远。皆是骚人墨客的腔调。

厅中烛火辉煌,金暖香彝,玉鸣舞佩,一帘罗幕卷寒意。华,而不奢。

梁帝坐于宴席之上。

他身后是皇宫重楼倾塌,烈火灼灼生杀场中一场大梦。那个梦,旧帝做了整整十三年。

是他亲手击碎华美空茫的皮相,拉起宫墙之内的风幡。

烈风随人心而动。

 

 

梅长苏对侧不远处,蒙挚咽下第一口就再忍不下去,忙差人换了女儿红来。他身侧坐着的是低他一阶的武将,两人在乐声响起不久就开始热切谈论着什么,被乐曲掩盖,梅长苏只断断续续听得一些“军械迭代”和“编制”之类的事。

梅长苏又举起那杯酒来。

 

没有抬眸看他。却仅仅是猜测。

那座上的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微蹙着一双剑眉,和蒙挚一般觉得寡淡无味,罢。

 

萧景琰在军中磨砺数年,说话做事皆是直接了然。猜得清看得透。一旦决定,便无转圜余地。对于饮食衣物都是粗糙不拘,自然无法再欣赏江南梨花烟雨的轻愁。反倒是一身铁骨,只怕脸上皆是须髯的大汉拍栏而唱“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才能入了他的眼。

酒也得带着烈气,如燃柴烧火般滚入喉头才好。

 

这样一想,却忽的牵连起旧事。

 

那时他们未及弱冠。四更的天林殊把睡在隔壁的萧景琰叫起来。说想尝尝林燮地窖里的藏酒。

萧景琰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友人的声音响在耳畔还如坠梦中。

林殊当下差些抬手一掌上去让人清醒,少顷拉回理智双手扯住萧景琰脸颊往左右拉扯。少年登时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望见眼前的罪魁祸首皱紧了英挺的眉,想要开口唾骂却被作弄得只能发出破碎的词句。

偏偏林殊还凑近他嘴边装模作样表示倾听。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林苏(殊)!你……昏(混)蛋,快晃(放)开!”

林殊只觉得笑得肚子都要痛了。又捏了片刻发现萧景琰当真有了生气的架势,才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友人的双颊,一边怀念着手感。

萧景琰终于摆脱魔爪,也不再说些废话,被子一掀就要和人扭打起来。

林殊却忽然止住了嬉笑的表情,眉目都沉下来。

萧景琰被他唬住,维持着掀开被子冲下来的动作愣在那里。

林殊就煞有介事地往唇上按下一根指头。

“嘘,安静点儿……我们要去偷酒喝,要是吵醒了丫鬟们,我老爹就什么都知道了。”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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