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in

目前主产瓶邪
但邪攻邪受都站
花邪也可

社恐
间歇性诈尸
静心

江山雪9

这章……算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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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层层帷帐之后。熏炉里安神的香气氤氲在室内。

他只觉得轻微的头疼,嘴唇并未干裂,腹中也是暖的。有人把他照顾得很好。

“娘娘,苏先生醒过来了!”

有侍女在一旁擦拭桌椅,听见动静急忙外出呼唤起来。

少倾,衣饰华贵艳丽的女子踏入进来。只她一人。

梅长苏准备起身下床,被她止住。

“不用行礼了。”

“谢太后娘娘。”梅长苏颔首。

太后端详着他,眼里都是慈爱。亲自拿了丝绸鹅绒的枕头垫在梅长苏背后。

“臣惶恐。竟劳烦娘娘亲自照顾。”

梅长苏抿着唇,只觉得自己受不起。

太后就轻言细语说到:“小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除了景琰,你就是哀家的第二个孩子。”

她说完就伸出手,轻轻撩开垂在他眉间的一缕发。

梅长苏微微垂下眸,一时竟不敢看她的眼睛。他不愿在她面前显得如此软弱可怜,却总是看到她眼里的心疼。

“想是你在牢里总是吃着凉的东西才引发的腹中绞痛。”太后继续柔声说着,声音里的关切更甚,“小殊,你身体不好,又何苦折磨你自己?”

 

梅长苏抬眸看她,只是微微一笑:“景琰需要我。”

太后眼中都是不忍:“可那孩子,他……”

“他不懂也没有关系。”梅长苏勾唇,“他也不需要知道。”

她神色复杂,也未反驳。

“这次事情闹得大了,景琰一时犯了倔脾气。我给他说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才说几日就放你出来。现在已经公诏了众臣你再非囚犯。想必妄图借着上官大人掌权的一方也该收敛些了。”

“如今您是最懂我的人。”

 

太后叹气:“懂你,所以才更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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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奏折来,却如何都看不进去。平日里简单明了的句子此时也仿佛带上了深意,总是需要反复琢磨几遍。梁帝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折子,疲惫地抬手捏压自己的鼻梁。自登基以来,他还从未在处理朝堂政务上如此心神不宁过。

 

“既然陛下看不进,何妨出去走走?”静待一侧的高公公如此提议道。

梁帝斟酌片刻,沉声说:“朕想一个人待着。”

公公念着“老奴告退”,便低眉顺目地退下了。

 

梁帝从座椅上起身,踱步至窗棱之前。枝上的雪都融了。开春的时候,各地运河防洪减灾的事可要提前计划起来……

他思虑了片刻,再也想不下去。

只是不知何时却渐渐捏紧了拳头,任指甲陷进掌心之内。

 

昨日他看见梅长苏倒下昏迷不醒,他为何会慌乱成那个样子?

梅长苏只不过是一介阴诡谋士,不过是一个没有人心的怪物,他为何又会在意?

他辅佐他登上这天子龙椅,不过就是想要地位,想要财富,想要权倾朝野!他甚至公然伪造诏书!

然而母后告诉他这也不过是一个计谋!仅仅一个计谋,他却把自己的命也算在这个计谋之内!

何等狠绝又杀伐果断。

可他……他明明……

他到底想要什么?

梁帝忽然想起来,梅长苏从未开口对他说过,他要什么。

 

他又回忆起他昏迷之前的那个眼神。

那个让他心惊的眼神。

那眼神如此熟悉,梁帝都无法欺骗自己忽略那眼神。

想到他思虑时揉捏布料的小动作,想到他含糊掩盖的话,想到那句他病重时说出口的“景琰,别怕。”

无数的细节霎时之间交叠重合在一处,构造出一个可怕的巧合。

一个荒唐的猜想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荒诞至此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有些疯狂。

可无论如何,他再也无法把这个猜测从脑中拔除,它早就埋下了种子,静静蛰伏在他的脑中,只等有朝一日抽出枝叶,开出花朵来。

梁帝只觉得脑中混乱,神思恍惚。

 

 

恍惚之间,他看见几月之前的自己。

梅长苏躺在塌上,脸色苍白如雪。额上却冒出细密的汗。他神志不清,手冷得可怕。可他嘴里始终喃喃念着什么。

萧景琰听不清,就凑近他的唇边。

短短四个字,让他怔在原处。

梅长苏说:“景琰,别怕。”

景琰,别怕。

像是一句安慰,又像是一句誓言。

可他萧景琰,又能怕什么呢?他不怕死,不怕诋毁,不怕唾骂。他只怕赤焰军魂含冤而眠。只怕七万尸骨无人埋葬。

梅长苏这么羸弱的身子,竟对他说“别怕”?

萧景琰扯起唇笑,可笑不到片刻,他已心跳如擂鼓。他的胸膛中忽然燃起一把火来,那火越烧越旺,逐渐烧红了他的眼角。

这房间如此安静,只能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在压抑的,深切的寂静之中往前,再往前。

近得可以看清他颤抖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淡色的嘴唇。感受到他微弱的、湿润的呼吸。

慢慢地、慢慢地,周围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

无声到令人恐慌的地步。

而他的唇,离他苍白的、干裂的唇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

他的身上染着清冷幽暗的梅香。逐渐扰乱了他的呼吸。甚至连他的意识,都开始微微朦胧起来……

 

“苏哥哥!”可门外忽然传来少年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萧景琰耳畔。

 

他猛地清醒,像躲避洪水猛兽般匆然后退,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TBC